瓦的高墙建筑。
胡彦之投以询问之色,耿照低声道:“按公子的性子,若寻不到二哥,便将朱城山翻了过来,也绝不罢休。”果然过不多久,又有一队骑兵出城,坐骑后拖着绳网等捕猎重械,阵仗十分惊人。
还未叩门通报,身后忽闻轰隆蹄声,耿照等连忙避入道旁林中。只见大队人马扬尘驰过,朱漆重门闻声大开,众骑士马不停蹄,一路急驰而入,正是先前见过的多射司人马,葛五义也赫然在列。
此际日影西移,已近申时。胡彦之透过树影观察太阳,皱眉道:“等他下山,天都黑了,这公子哥儿还出城么?”耿照想了一想,谨慎道:“公子爷时常夜猎,我见他对二哥的喜欢,一定会再出来找寻。”
承宣帝亲政不久,想替这位叔叔兼童年玩伴安插个从三品的“员外散骑常侍”,丞相陶元峥激烈反对,坚持不允;想替他弄一个奋威将军的虚衔过过瘾,谁知镇东将军慕容柔又搬出先帝,一连上了几道奏折阻挡。
策影的定性异乎寻常,一旦跪卧下来,便如一块黝黑乌亮的巨石,动也不动。鞍袋里还有干粮,众人配着酒水进食,倒也不甚难捱;只是染红霞始终没同耿照说过一句话,不知是不愿在旁人面前说,还是无话可说。
太宗孝明帝在位二十余年,宵衣旰食,夙夜匪懈,降服南陵道诸封国,奖农桑、开科举、兴水利、明吏治,白马王朝的基业可说是成于他的手里,百姓都说:“打天下的武烈,守太平的孝明。”敬爱之忱,可见一斑。
耿照早就想到这一节。只是他素知世子的为人,名马、美女若教他看中,只怕抬出二总管来也压不住,把心一横,咬牙道:“眼下最重要的,便是先回到流影城中。我家二总管手段厉害,葛兄弟若真的有事,再请二总管搭救。”
独孤天威的年纪要比武烈、孝明二帝小得多,孝明帝时被召进宫担任太子侍读,叔侄俩虽然相差了十多岁,却脾胃相投得很。独孤天威整天陪太子习武狩猎,蹴鞠打球、投壶赌戏等,玩得不亦乐乎,居然也建立起极深厚的感情。
初登大宝的少年天子火了,恶气无处发泄,灵机一动,将独孤天威封到东海朱城山的白日流影城,让他当个无职无权的一等昭信侯。按照王朝律法,侯爵可配有锐枪明铠的甲兵九百、仆役若干,的确不违先帝“不逾千兵”的圣训。
自陶元峥死后,“丞相”一职不再升补,朝廷政务由三司六部分管,凡领有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”头衔的政务长官均可参与御前议事,直接向皇帝负责,王权大张;今日封独孤峰一个年秩两千石的五品官儿,远比七年前要容易得多。
耿照背着碧湖,胡彦之背采蓝;染红霞虽已苏醒,但那“牵肠丝”的毒性极其霸道,中和之后会产生强烈的倦怠与不适,黄缨中毒浅,一夜好眠体力尽复,她却是全身酥软如绵,提不起半分气力,姊妹俩只好同坐一鞍,由黄缨扶持照应。
其间屡有骑队驰出流影城,却无一队回来,显然上头下了严令,没找到黑马不许回城。等了将近两个时辰,流影城前六门洞开,独孤峰面色阴沉,率领大队人马奔出城来,人人手持火把,一路驰下山去;远远眺望,犹如一条蜿蜒细长的火焰长龙。
太祖武烈帝独孤弋号称“古今帝王武艺第一”,凭借着盖世武功开创帝业,在位不到五年,却于北疆将平的前夕忽然驾崩,天下震动。因其子年幼,不足以指挥大军结束割据,群臣遂拥立其弟,时任大将军、中书令、北关道三府总制、征北大都督、功封定王的独孤容继位,也就是日后的太宗孝明帝。
出一张黝黑的年轻面孔,胸口以上的服色与哨队相似。他举火下照,眺望一阵,忽道:“你不是耿照么?怎么搞成这样?”
耿照抱拳道:“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