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?”
萧谏纸眸光一凛。
“有人来看过九转莲台的蓝图么?”
“有。”曾功亮装出一张苦瓜脸。“还不能不给看,这才麻烦。他跟我师傅那一辈的有交情,讲辈份、讲情份都无法拒绝;况且以他的身份地位,强要看我也不能说不,你知道……上头的人嘛!很麻烦的。”
“数圣”逄宫贵为诸圣之一,沧海儒宗内,只三槐六艺儒门之主的地位高过了九通圣。然此三者绝迹江湖多年,思来想去,也只一人符合“上头的人”一说。
萧谏纸又恢复了从容宁定,低垂眼帘,淡淡一笑。
“你跟萧破败、南宫损,怎么说也是平辈罢?”
“平辈?我呸他们两条街!”
曾功亮一直都笑笑咧咧的,难得见他发火。“我们搞原创的,最看不起的就是抄袭!萧破败抄鲲鹏学府,南宫损抄《秋水名鉴》,忒有本事不会自己搞一个来瞧瞧么?你妈让你抄!败类!”
“你这样就太愤怒了。”萧谏纸安慰他。“幸好不是太聪明。”
“信不信我呸你一脸?”这会儿曾功亮倒是笑眯眯的。
“说来说去,便只剩下一个人了。”萧谏纸忍着笑意,不经意地说:
“莫非是儒门九通圣之首,人称“隐圣”的“地隐”殷横野?”
“正是。”曾功亮点点头。“你说他干嘛要搞垮九转莲台呢?吃饱了撑着?”
“好问题。我也想知道。”萧谏纸淡然抬眸:
“不若,我去见见他罢?”
◇ ◇ ◇
石窟内无有计时用的晷仪等器具——至少耿照手边没有——他估不准子时到底是什么时候,唯恐错过与苏合薰之约,用过晚膳后藉口身疲,躲回
若遗书
但有件事,耿照始终无法释怀。
耿照望着刀痕尽处,忽然会过意来。
想到这些,令他无法自抑地焦躁起来。
“力量不会凭空消失”既对,也不对。
(七叔若见这般妙构,不知有多欢喜!)
而现在,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“落羽天式”。
——被“吞噬”的内力与骊珠奇力,究竟到哪儿去了呢?
内功并未消失,而是散入天地之后,再无法感觉其存在罢了!
自得授碧火功以来,耿照无一日将功课撇下,身兼“入虚静”与“思见身中”
作用于有形之物上的内劲蛮力,固会留下相应的痕迹,但隔空掌力便“消失”
然而此刻什么也不能做。若欲与重要的亲人爱侣重逢,眼下还有更紧要的事,需要他集中心神,戮力以专。
两门奇术,使他得以不受时空之限,在心识内尽情练功,而耿照也不负这些奇遇,将一个“勤”字做到极处,方于短期内突飞猛进。
“奇遇”之所以成就非凡,令他百尺竿头,盖因耿照付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,当异变猝然降临时,方能突破逆境,转危为安,实非幸致。
房间,拉长耳朵留心广间里的动静;待黄缨次第掩熄灯烛、姥姥也回房安歇,才悄悄溜下了石阶,钻过长长的甬道,返回后进的浴房里等候。
这刀乍出倏停,位移幅度小得出奇,光芒消失后,才听“飒!”一声低咆,风压现于三尺外,压着地面青草笔直扫去,七步后方没,竟是一记隔空劲。
力量不会凭空消失。信手一劈,无论用的是内功或蛮劲,力量就是力量,这一记定然留下痕迹,要拮抗还须多费气力,或赖巧劲腾挪,才能化于无形。
为应付不知伊于胡底的漫长等待,也为把杂臆驱出脑海,耿照挑了个壁夹坚实的角落盘膝坐下,凝神坠入虚空之境,提运碧火功搬运周天,心无旁骛地练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