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没有兴致再随着人跑,从
离开金华后,他不愿与人多所接触,尤其是江湖朋友,深深觉得他们这班人与世
俗逐臭之徒,并无二样,虽然其中不乏沥胆披肝之辈,但也少得可怜,所以十数
天来,他都单独行动,住店投宿,捏报了一个姓名,为此,少却了很多麻烦,他
这一感触,不禁踅了回来,走进客栈。
这家客栈名唤「长兴」,说大不大。说小不小,里面也有数十间房,一进店
门,是一个川堂,摆了有二三十个桌面儿,并卖包饭酒食,扬州历为富庶之区,
民间富有,本地人多爱跑茶楼酒馆,从早至晚的,川流不息。
谢云岳找了一个座位,要了三味茶,又要了一壶竹叶青,两笼包饺,一人轻
酌低饮,他这一吃,转瞬又是一个时辰,将近三鼓,吃食的人,有增无减,还有
等座位的,遂起身离座算了钱,向里面卧房里走去,推开房门,和衣倒在床上闭
目假寐,这心里不停地想着:自己这样天涯作客,飘萍四海,一晃已是数月了,
仇人是谁,至今渺无头绪,似盲人骑瞎马,乱闯一气,到底不是办法,总要找一
个人商量商量,于是又想起拜兄雷啸天来。他这越想,心里越烦,李大明,夏侯
鑫,及夏侯两小金华三杰,兰姑娘等人—一浮在眼前,简直思想纷歧,便一赌气
爬起来,盘膝坐下,把那「归元吐呐坐功」运行一遍,渐至物我两忘,灵台清明。
坐功做完了,谢云岳将要脱衣入睡,忽听对面那间房内隐约传出呻吟之声,
以及小孩低声泣语,倾听一刻,便认定那屋里的人,正在生病,立刻披衣下床,
径往对过房门前伸手欲敲,又继而缩手止住,觉得这件做,似过于冒昧,转向房
面走去向店伙询问。
那店伙正在门口靠着竹椅,迷着小眼嘴内哼着歌曲,手
啦。」
吗?」
脚咧。」
握能治。」
药造诣却甚高。
是什么人病着?」
有精湛内功不可。
就要起程赶路吗?」
指敲着板眼,自得其
仍难掩住强傲神色。
许点苦痛尚耐得住。」
老头答道:「这个我是
磕三个响头。」说着就要跪下。
还未见返转,看来老头是凶多吉少。」
得紧,酸尚好受,这麻的滋味却不好受咧。」
道:「只要你老人家能挺得住痛苦,在下还能治得了。」
老头睁目道:「年青人,你全说对了,你有办法么?」
谢云岳眉头一皱道:「店家,带我去看看老头,成么?」
塘,称作半仙,他诊过的病,可说是药到病除,活人无数。」
执着烛光,俯身看了看老头舍苔,便拿着老头右手寸关尺处,闭目聚神扶脉,一
谢云岳傍着老人身侧坐下,温语安慰道:「老人家,你别着急,出门人总离
谢云岳伸手拦住,笑道:「小兄弟,你别忙磕头,不过你放心就是。」于是
不了病痛的,至于您这病虽然严重,还不至于到您所说的这个地步,在下还有把
那小童忙道:「真个吗,只要你大叔能治好我师父的病,我周麟先给你大叔
会儿又扶左手,约莫一盏茶时,立起笑道:「脉象虽然散乱,但浮紧洪大,尚有
半逼存经脉,还幸尚早,再过几日,转成伤寒,虽有灵丹妙药也束手无策了。」
四五分露出衣面,不像普通针灸医生要慢慢捻入才可推入,这须全凭指劲,也非
只见老头等金针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