旭两骑团团在中央,缓缓退去,队伍严整无懈可击。吴卿才请示段慧奴,轿中之人口吻平淡:
“无妨,盯着呼延宗卫,更易得手。未必便要在越浦杀。”文士微露恍然。
长孙旭最好被呼延宗卫说动,与他同返南陵,如此一来目标明确,莫说见从、柳见残皆有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本领,有觉尊押阵,长孙天宗唯一的这点骨血已同死人差不了多少,就怕他不贪图富贵,在民间隐姓埋名,躲得无隐无踪。
“小姐高见。”
“明儿让冼焕云搜搜这片林子,出动诸国军队,越多越好。找到了好,找不到也好。”冼焕云正是负责统帅峄阳五百精骑、保护南陵小乘教团的统军使,其父冼锐宾与吴卿才、舟楚客等同在镇南将军麾下,并称“南镇四秀”,是从率兵冲锋到指挥大局都留下了辉煌战绩的名将。冼焕云克绍箕裘,也走上武人的路子,是昔日南镇幕宾一系中,唯一在峄阳国被授予实职之人,可见器重。
南陵护卫团实际上就是峄阳同盟的军力展现,冼焕云身为代巡公主所指派的代理人,能支配随行的各国部队也是理所当然。
吴卿才侍奉她父女两代,立刻便明白小姐的意思:天龙山的余孽已掀不了什么风浪,却是极好的杀鸡儆猴、团结盟会之物,作用大概就跟祭旗的牲礼相仿。明儿能从这片荒林中搜出蜈祖是最好,搜不到却也无妨,待众人把消息带回南陵,届时便能以此为名目,清洗一批不够乖顺的潜在阻碍,通通指是勾结天龙山即可。
舟楚客可能会鼓掌叫好,然后兴致勃勃地拟定清洗名单,把得罪过他的人通通放去,但吴卿才不欣赏这种动辄株连无辜、不断寻找新的“潜在危机”的做法,
但她只看到了男子的猥琐黯淡。
她主政多年还是有影响的,段慧奴叹了口气。
长云寺这个基地,本就是为了接应段慧奴准备的。
段慧奴在丹心灰卫士的簇拥下,于城郊的长云寺落脚。
长孙旭并未随呼延宗卫回城,他没花太多唇舍,便说服了身
就算女人不能成为帝国的继任新皇,她也必是开创时代的造皇者。
但他越来越说不动小姐了,索性省去无谓口舍,心中暗自叹了口气,微笑道:
这种思维最后会与所有人为敌,举世皆可杀。东家若在,想必是决计不会认同的。
与谁厮守这种事早就不在她眼里了,况且她忙到没有时间折腾,身体的欲望总识相地不来烦她,浅尝即可,毋须外求。
她此番没多带宫女,以免累赘,随行的七八人都是亲信,这会儿全杵在禅房内外,想方设法的不肯走,就为多瞧统军大人一眼。
“末将听说太后遇到那长孙旭,”这是他唯一引起她注意的一段。“我对画画有点自信,可为太后绘出那厮形象,传与城中眼线。”
“参见太后。”峄阳最年轻……不,应该是诸封国最年轻的统军使跨刀行礼。段慧奴命人看座,随口问了近况,冼焕云无不应对流利。
她无聊到差点翻白眼,认真评估起西北防务有无更好的人选。冼锐宾或许才是对的,他儿子真的很无能,只是我们都被情感掩蔽了理智,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。
直到统军使起身告辞,段慧奴唤人伺候过沐浴更衣、解发梳匀,平躺熄灯后,都还在思索着西北的防务,早把旅途疲惫抛到九霄云外,就连睡前她一贯喜爱的蜜水酥油,用着都不觉享受。
两人在峄阳国内反而不常见面,冼焕云长时间经营着西北防务,当西山铁骑踏平当中充作屏障的几个附庸小